天下父母，都希望兒女一直團結友愛，就是要過世了，還會反覆叮嚀一番。

我們也明白，父母過世後，兄弟姊妹就是最親的人了。

然而回到現實，父母的期待會落空，我們的想法會被擊碎，親人的關係碎成一地雞毛。

一些平常的怨氣，會慢慢累積，在父母過世的時候，往往會集中爆發出來。

到了過年，兄弟姊妹的關係如何，比平常更明顯。

 

01

外公外婆老了，七個兒女各奔東西。

身為老一輩的人，保留了「多子多福」的觀念，也或許是那時候沒有優生優育的措施，不知不覺就生了一大堆的孩子。

我的外公外婆，住在湘南的山溝裡，十幾歲就結婚了。

外婆生第一個兒子的時候，自己都沒有成年。根本不知道如何把孩子養大。

外公看著孩子一個接一個來臨，有些不知所措，就申請到村裡的林場工作。

可是林場的收入很低，外公又得回來種地，維持溫飽。

艱苦的家庭條件，逼著兒女自己去謀出路。

大舅舅去開荒地，種了一些果樹；二舅舅去學收音機修理；三舅舅做了上門女婿，靠娘家過日子；四舅舅，五舅舅，都在村口擺渡。

阿姨讀書不多，但人還漂亮，很快就嫁到城裡去了。

我的母親，嫁到隔壁村，但是好景不長，丈夫早亡，然後改嫁給我的父親。在山裡種地，伐木為生。

因為大家庭很窮，個個成年之後，如逃難一樣離開，彼此之間的感情，顯得非常淡泊。

俗話說：「窮人小孩早當家。」初看這句話，是對窮人的肯定；再看，窮人也是被逼的，內心深處，多少會怨恨父母，還是不要生下自己為好。

父輩們有了自己的小家，對於大家庭裡的事情，就懶得管了。畢竟，窮家庭，沒有什麼好在乎的。

外公外婆很老的時候，父輩們透過各自的努力，有的進城定居了，有的去外地謀生，一年到頭都沒有聯繫，有人過年都不會回來團聚。這手足關係，更加淡漠。

 

02

外婆苟延殘喘的時候，兒女們聚一次吵一次。

外公七十多歲的時候過世了。

因為窮，外公也沒有留下一間瓦房，外婆自然就沒有了容身之處。

還好，四舅舅在城裡買房了，老家有幾間瓦房，可以安頓外婆。

這樣一來，大家都以為，這外婆的晚年，就算在四舅舅頭上了。也有人認為，外婆身上為數不多的錢，應該是四舅舅會拿走。

那時候，外婆七十多歲，但還可以下田工作，能夠幫忙帶娃。五舅舅看到這樣的好處，把外婆接到自家住。

四舅舅呢？看外婆不要住的地方了，就把老家的房子賣掉了。

一晃，外婆就九十歲了。一無所有了。五舅舅開始嫌棄，邀請大家一起商議，如養老。

此刻，我的大舅舅，二舅舅，三舅舅已經過世，比外婆早走。

四舅舅，五舅舅，我的母親，阿姨，四個人湊一起。母親和阿姨都說，自己沒有得到父母的好處，也是外嫁女，應該不要管娘家的老人。

四舅舅認為，當初是五舅舅強行把母親接過去，那以後跟自己無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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