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
關於習慣：

人要支配習慣，絕不能讓習慣支配

2006年夏天，老友巴里，邀阿西爾去看他的話劇《晃蕩者》。

這是巴里的老習慣——但凡自己寫的劇本，自己必須親臨現場指導。

只是眼下已今非昔比，年過七旬的巴里，早已沒了影響力。

但他還是固執地拉著阿西爾前往皇家劇院。

結果可想而知，巴里不僅因舟車勞頓身體不適，還因受盡冷落當眾痛哭。

阿西爾拉著巴里逃走，回程路上，她忍不住問：“看場話劇，就能找回當年的感覺？”

巴里搖搖頭，絕望地說：“再也不可能了。”

每個人都有堅持了很久的習慣，當我們長大，成熟，變老，不是所有的習慣，都有堅持下去的意義。

阿西爾習慣開車出門，年紀大了後，卻時常惹麻煩，不是被交警罰款，就是被警局拘留。

直到老得再也開不了車，她才忍痛放棄。

奧斯特洛夫斯基曾說：“人應該支配習慣，而絕不能讓習慣支配。”

生活的慣性很大，我們總是陷入經驗的桎梏。

固守不合時宜的習慣，就是在“自找麻煩”。

阿西爾在書裡，苦口婆心地勸年輕人：突破自己感知的局限，是新生活的開始。

打破舊的自己，敢於進行改變，人才能適應任何一種生活。

 

6

關於心態：

保持樂觀，人就永遠不會被摧毀

阿西爾，有個名叫愛麗絲的好友，是名猶太裔鋼琴家。

1939年，希特勒入侵捷克斯洛伐克，正在此演出的愛麗絲不幸被捕。

幾年後，當她逃出來，發現除了兒子，親友們都已經在戰爭中慘死。

她帶著孩子逃亡以色列，花費畢生苦心將兒子培養成大提琴演奏家。

本以為愛麗絲會有個好歸宿，可就在她80歲的時候，兒子意外離世。

大家生怕愛麗絲扛不住悲痛，誰曾想她竟慢慢緩過來，一口氣活到了103歲。

她曾對阿西爾說：“所有的事情都糟透了，但我總會發現其中好的一面。”

愛麗絲一生坎坷，厄運不斷，但內心的樂觀，救贖了她。

看過這樣一段話：

上帝說要有一個世界，“砰”的一聲，世界出現了。上帝說要有死亡，“砰”的一聲，黑暗降臨了。

我們好似上天手裡的玩偶，總是被隨意地拋在生死之間。

而我們唯一能做的，是將心態調整成樂觀模式。

過一天少一天的日子裡，從來不缺災禍。

而人類的一切智慧，就在於對心情的控制上。

只要保持樂觀，生活再難，也能從茫茫黑暗裡，尋找到幸福的彩蛋。

 

7

關於衰老：

運動，是抵抗衰老最有力的武器

“老”是一種什麼感覺？

美劇《柯明斯基理論》中，老頭諾曼的形容，十分生動。

他說自己像個無助的乘客，正在一艘緩慢沉沒的大船上。

你知道海水即將漫過頭頂，卻哪也去不了，只能眼睜睜等死。

這個過程，充斥著恐懼與絕望，無助與慌亂。

比起諾曼，阿西爾從不怕死，卻最怕衰老。

她採訪了很多“顯年輕”的老人，發現他們唯一的共同點，就是常年保持運動。

有人堅持每天跑步，有人一周一次徒步登山，還有人80歲了，也要拄著拐杖散步。

黑塞說過：“一個人無法不變老，但我們可以抵制衰老。”

而抵抗衰老最好的武器，就是我們健康的體魄。

別揮霍生命，身體如同房子，需要厚實的底子。

而運動，是為身體打底的最佳方式。

你邁開的每一步，都延長了生命線，你流過的每滴汗，都是對病魔的驅趕。

對堅持運動的人來說，年齡只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。

 

8

關於生命：

對自己最大的善待，就是過好每個當下

在書裡，阿西爾寫道：

即便是將死之人，也可以鮮活地存在於時間之中。

80歲後，她開啟了更為精彩的生活。

去夜校學畫畫、學舞蹈，認識新朋友；把庭院種滿花，靜待一株雪蓮綻放；

拄著拐杖去郊外，從溪水里捉蝌蚪，從樹上摘葡萄；不能出門時，就在家讀書寫作看電視。

89歲這年，阿西爾突發奇想，開始寫《暮色將盡》。

她自由自在地寫，完稿後將書出版，並樂此不疲地參加發布會。

她把自己活成一灣水，順著時間的河床流淌，充實又愉快。

阿西爾曾問：為什麼人們都懼怕死亡，卻鮮少珍惜生命呢？

有人把衰老當成戰爭，用抱怨與絕望與之對抗；有人視衰老為屠殺，像俘虜一樣束手就擒。

可事實證明，獲得幸福的最好辦法，是過好每個當下。

去吃一頓美味大餐，去看細雨中的小草，約朋友看場音樂劇，為家人做幾道拿手菜……

來日並不方長，當下即是最好。

不被過去牽絆，不與遺憾糾纏，不為失去痛心，不為明天憂慮。

走出封閉與失序，在每一天都能安頓好自己，才是對生命最大的善待。

 

▽

不管年歲幾何，看《暮色將盡》，都像站在自己的暮年，向後回看。

阿西爾用英國人獨有的幽默，帶我們領略了一把衰老與死亡的刺激。

她誠懇地訴說無助，袒露隱私，完整又立體地複盤老去後的日子。

2019年，101歲的阿西爾離世。

她用自己一個世紀的生命，讓我們明白了人老之後，要如何善待自己。

不試圖控制別人，不刻意融入圈子，安享自己的日子，珍惜每一個眼下。

不固執，亦不沮喪，不貧困，亦無病痛。

太陽西沉，暮色將盡，善待自己的人，永遠不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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