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“心盲”,是成年人最大的清醒
到了還錢的日子,他回到家,弟弟也在,還是一副事不關己、冷眼旁觀的模樣。
一向仁厚的王大夫勃然大怒,狠狠地抽了弟弟一耳光,大吼著要他滾出去。
然後,他走進廚房,將錢放進冰箱,拿著菜刀,來到客廳。
他用菜刀劃破自己的胸膛,鮮血汩汩而出,嚇退了討債人。事後,他到醫院縫了一百多針。
令人啼笑皆非的是,弟弟卻在控訴命運不公:“你們為什麼不讓我瞎?我要是個瞎子,我就能自食其力了!”
明明是弟弟欠債不還,焦頭爛額的卻是王大夫,而弟弟根本不領情,頗有點和尚不急太監急的意味。
生活中,也有許多人像王大夫一樣,熱心考慮他人,卻費力不討好。
過度熱心,常常是一場災難。
心理學家阿德勒認為,處理人際關係的關鍵,是課題分離。
即區分別人和自己的課題,不要把自己的腳伸進別人的鞋子裡。
要做好課題分離,各盡其責,而非越俎代庖,許多人際關係的矛盾就會迎刃而解。
就像有人找你借錢,你不想藉,你完全可以拒絕,因為這不是你的課題。
小說《偷影子的人》中有句話:“你不能干涉別人的生活,就算是為了對方好,這是他的人生。”
一個人成熟的標誌,就是能夠釐清別人的事和自己的事。
課題分離,守好邊界,才是與人相處的長久之道。
來源:視覺中國
尊重弱者,才是真正善良
都紅不僅長得美,而且極具音樂天賦。
在盲校讀小學五年級時,看完科幻電影一週後,老師無意中聽到她隨口哼出刺耳又混亂的配樂。
於是,老師彈奏了一遍音樂家布拉姆斯的曲子,結果她能完美地複唱主旋律及和聲伴奏。
老師驚訝於她的唱歌天賦,卻當機立斷要她學鋼琴。因為盲人唱歌並不稀奇,但是彈鋼琴卻是創造奇蹟。
手臂擰不過大腿,都紅妥協了。她只用三年,就考過了鋼琴八級。
但是初二那年,她自行了斷了這個奇蹟。
那是一場慈善晚會,大腕雲集,老師一再鼓勵都紅演奏更難的巴赫三部創意曲。
首次正式演出,曲目難度又大,都紅緊張慌亂,彈得一塌糊塗。
可是出乎意料的是,現場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,主持人更是滔滔不絕地讚美她完美無缺的演奏,如泣如訴地歌頌她的「可憐」與「報答全社會」。
都紅寒徹心骨,沒有人在意她的演奏,人們只是熱愛自我感動。
她討厭這種居高臨下的憐憫,因此決絕地告別鋼琴,轉而死磕自己並不擅長的推拿。
畢業後,她來到沙宗琪推拿中心,老闆沙復明一廂情願地愛上了她。
一次意外,都紅的大拇指被門夾斷,痛失賴以為生的推拿本領。
她出院回來,同事們組織了隆重的歡迎儀式,拿出事先準備的集體捐贈。沙復明更是盡力想照顧她,甚至替她想好了足浴工作的安排。
可是,都紅卻留下錢,和一封告別信,偷偷地走了。
都紅雖是盲人,但她寧願保留尊嚴,也不願接受他人的憐憫與同情。因此,她先是放棄鋼琴,後來又悄悄離開推拿店。
人們常常習慣對弱者給予憐憫和同情,自以為善良。
殊不知這是一種無形的歧視,只不過彰顯了自己的優越感。
自我感動式的行善,其實是一種傷害。
真正的善良,不是同情弱者,而是尊重弱者。
詩人顧城寫道:“風在搖它的葉,草在結它的籽,我們站著不說話,就十分美好。”
善行無轍跡。
真正的善良,不是高揚善良的旗幟,而是不露聲色地給弱者以理解和尊重。
來源:視覺中國
寫在最後
書中有句話:“這世界有人眼盲,有人心盲,眼盲的人可以用心去感受,心盲的人有眼也是擺設。”
《推拿》像一面鏡子,照見了普通人的“盲點”,也讓我們看清了生活的真諦。
你的心量有多寬大,你的人生就有多寬廣;
你的邊界有多清晰,你的人際就有多和諧;
你對弱者有多尊重,你的善良有多真實。
真正困住我們的,從來不是眼盲,而是心盲。
走出“心盲”,才能驅散黑暗,始終朝著太陽奔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