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0歲後的性與愛:越壓抑,越渴望
這句話,出自北京菖蒲河公園裡一位來相親的老年人。
胡大爺是菖蒲河公園的“常客”,面對記者鏡頭,他很坦率地“自曝情史”:
在大柵欄電影院做浪漫的事,一天四次 ,你瘋狂我也瘋狂;
一見面就很熱情的接吻,摟摟抱抱,愛得發瘋了,年輕時都沒有過。
評論區有人看不下去:“就是個老流氓,有啥好採訪的。”
然而,胡大爺之所以有如此旺盛的需求,是因為他曾為了照顧重病妻子,常年無性婚姻。
主持人問他:“沒有想過離開她嗎?”
他反問:“你忍心嗎?”
看似“奔放不羈”的胡大爺,其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,他每天親力親為去醫院照顧妻子,直到妻子生命最後一刻。
妻子去世後,他經常帶著妻子的布口袋,去她最常呆的小樹下站著,睹物思人;
胡大爺不愛回家,家裡一直亂糟糟的,也不想走回家那條路,因為會想起妻子。
他對妻子感情很深,甚至一直不再婚。
然而,他因為妻子重病壓抑多年的需求,始終要被看到、被滿足。
發展心理學認為:老年人的生理需求會逐漸淡化,但老年人也是人,跟年輕人一樣,需求不會憑空消失。
只是面對衰老、死亡的壓力,他們滿足需求的方式,更多通過追求一種“不後悔”的活法。
就像胡大爺,表面上是在尋求性,實際上是在了卻未竟的遺憾。
很多老人像我們這樣年輕時,壓抑了情愛願望,晚年成了心裡一個結。
有人覺得“老了算了”,將心結帶到墳墓裡;
也有人敢解開這個結,在死之前了解這份遺憾。
就像徘徊在北京菖蒲河公園,不斷問著“你看我行嗎”、“咱倆試試吧”的老年男女;
節目《和陌生人說話》截圖
以及83歲的美國超模Carmen Dell'orefice,對鏡頭坦率透露:“我一直都有男朋友。”
日本街訪節目中90歲的老太太,也自曝:“我也要談戀愛,也要和男朋友約會。”
他們並不異常,只是比普通人稍微勇敢了一些。
把那些藏著掖著的七情六欲,在生命步入尾聲時暢快淋漓地抖出來。
就像北島在《宣告》中寫的:
“也許最後的時刻到了,我沒有留下遺憾。我並不是英雄,在沒有英雄的年代裡,我只想做一個人。”
正確看待老年的性,
也是在正確看待自己
人對情感的需求是永恆的,它是人類精神力量的重要來源。
唯有與人建立情感鏈接,才能助力我們緩解對孤獨、死亡的恐懼。
作為子女,也作為未來將會變老的人,我們不妨正視這份需求。
接納老年人的壓抑,多給他們一些關愛。
畢竟,性在某種意義上,不止代表了愛情與性生活,更代表了一種生命力。
性的壓抑,也代表了生命力被壓抑。
《老年人的情愛江湖》中,有人為家操勞半生,無暇打扮自己,老了去菖蒲河公園相親,自卑局促:“我醜,不要拍我”;
有人年輕時羞於追求愛情,只想找個條件過得去的人補貼父母,老了哪怕遇上心動的人,也因為過於在乎條件錯失姻緣。
節目《和陌生人說話》截圖
這些年輕時打扮不了、追求不了,到老年,就變成了一份份壓抑、一個個遺憾。
回望我們自身,是否也正在製造壓抑和遺憾呢?
前文提到的來訪者,十年沒有去看過一次爺爺奶奶。
後來,她的爺爺去世了,看著殯儀館裡哭成淚人的奶奶,她突然意識到:
“我真正無法面對的不是影碟,而是正處在壓抑中的我自己。
爺爺奶奶一生相愛,從不羞於談情說愛,連這些老年人都敢於表達自己的感受,我為什麼還不敢?”
之後,她經常去探望奶奶,偶爾還開車載她去旅行、兜風。
旅行期間,她遇到了心動對象,經過一年的相處磨合,順利走入婚姻。
或許,老年人談性並沒有錯,需要改變的是“談性色變”的觀念。
任何年齡段的成人,都有自己表達性的方式。
年輕人如一池春蓮,稍有風聲就蕩起陣陣漣漪;
老年人如一樹梅花,風霜過後仍然抱緊枝頭。
不同的方式,同樣值得被欣賞、看到、尊重。
海明威動人地寫道:“人生最大的遺憾,是一個人無法同時擁有青春,和對青春的感受。”
活在今天的我們,或許不能體會到:此時此刻,是我餘生最年輕的時候。
不久後的未來,我們會懷念今天的自己,會回味此刻的綻放、激情、肆意和灑脫。
不要在年華逝去後,才彌補遺憾;
不要在垂垂老矣後,才大膽追愛。
從現在開始,活出自己,活好當下,對每一個選擇負責。
讓未來的每一天,都為自己選擇了一種精彩自洽、充盈鬆弛的生活方式,而感到驕傲慶幸!